约瑟传说小说《历史尘埃》第204章（上）

约瑟传说同人文 作者秋月寒 原出处约瑟传说官方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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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我的喜好，是你在风刃氏族的战功！”萨伦的眼睛如同鲨鱼出没的深海一般寒冷、深邃而暴戾，“我知道你是那种死要面子的人，但是如果在朝堂上，我们是君臣关系，我给你东西就是施舍！”

他摇了摇头：“不，那是‘恩赐’。”

两人沉默了一会，他把剑收回剑鞘。萨伦起身从墙上的酒架摘下一瓶红酒，又从酒柜里捏出两只杯口镶着银边的高脚杯。他拉来一把椅子，在萨伦对面坐下。

红酒倾入透明的玻璃杯，在单薄的灯光下显现出鲜血一般的颜色。萨伦捏起高脚杯的下边，慢慢地对着灯光摇晃杯子，看着那鲜红的酒液在杯中跳起一支绝艳的断魂舞。过了一会，萨伦似乎看够了，于是把杯中那十毫升左右的红酒一饮而尽，空空如也的高脚杯被“哐当”一声搁在了红木桌子上，他透过圆润的杯子看到了萨伦那张被扭曲的脸。

“要喝就自己倒，别客气。”萨伦说。

“不，不用了。”他浅笑道，可是脸上的笑容很快就凋谢了，“你喝红酒，就像品尝失败者与牺牲者的鲜血。对于政客来说，这无疑是最美味的东西。”

“那么对于你呢？”萨伦靠在豪华座椅的椅背上问，似乎对这个话题饶有兴趣。

他正色道：“可我只是一个战士。那红色的东西，或许就是我战友的鲜血——也可能，是我的鲜血。”

“邵华，我知道你是一个仁慈的人。但是现在，仁慈只能让人变得软弱。”萨伦侃侃而谈。

“这回你错了。”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如同一位即将开始辩护的老成律师，“仁慈并不是软弱，反而是至上的强大！”

“你继续。”萨伦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略带嘲讽的微笑。

“你看过《威尼斯商人》么？”他问，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萨伦只喜欢看法西斯主义的书籍，“里面有一段话是这么说的——慈悲不是出于勉强，它是像甘霖一样从天上降下尘世；它不但给幸福于受施的人，也同样给幸福于施与的人；它有超乎一切的无上威力，比皇冠更足以显出一个帝王的高贵。”

“邵华！”萨伦在听完他那番深沉的演讲之后，非但没有改变想法，反而大发雷霆，拍了一下座椅扶手就站了起来，“你什么时候就开始有那种危险的想法了？是不是那个死老头教你的？！”

听到了萨伦的话，他感觉心里的某个地方如针刺般疼痛，两年前的那件事似乎还历历在目，那么清晰，又那么悲伤与痛苦——他不允许任何人污蔑自己敬爱的校长，就算那个人是自己的至交，甚至是一国之君。

“你闭嘴！”他伸手捏碎了桌子上的高脚杯，透明的碎片在灯光下旋转飞溅，折射出华丽的光晕，他的瞳孔不再是黑曜石般的颜色，反而变成了红酒一样、血一样的绯红，“我知道你这家伙在想什么！你先是派人刺杀了布伦格尔德元帅，因为他握有太多的兵权；然后你的手下——淮南鸿烈和布鲁克又受你指派暗杀了纷灰夏至校长——就是那个所谓的‘死老头’！然后把一切都伪装成一场意外！几天前你取缔了象征民主的评议院——那是你的祖先在经历了血的教训之后下令成立的！你现在废除了它，你是居心何在？！你为了自己的王位什么都可以毁灭，连自己的良心都毁灭了！你这个堕落的昏君！谁知道你下一个毁灭的是什么？！”

他还没有等到萨伦的回答，就飞快的夺门而出，他不想再将对话继续下去了。宫殿外这条漫长的回廊通向哪里？是希望还是绝望？是救赎还是灭亡？

落雨声如同机枪扫射一般密集，萨伦看着一地破碎的玻璃片，冷酷而阴森地笑道：“邵华啊，我下一个成就的是你，下一个毁灭的——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