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传说《守望世界。》第四章（中）

约瑟传说同人文 作者Puzzle.炜。 原出处约瑟传说官方论坛

【肆·门扉的微启。】>> 第一人称·现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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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好气地走到指挥台上。系统察觉到我的归来，自动进行了身体构造扫描检查。正如达猜测的那样，左腿果然出了毛病。原本新的机体完全是可以承受长时间行走的，但因为“某些特殊原因”，我的上一次机体翻新工作已经是三个月之前了。虽然说最近一直都以领航者母船或者是小飞船为交通工具进行跨氏族的外交活动，不过时间不饶人，长途跋涉仍旧严重加快了机体的老化，左腿模拟关节部位的轴承已经开始嘎吱嘎吱响了。

淡绿色的光线扫遍我全身之后，从地面上和墙壁上伸展出的机械手和修理装置把我包裹在里头。看来系统是判定整条腿都需要进行更换了，一个圆筒状的东西从修理装置内部伸出、把我的左腿包裹住。

我全身立即爆发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根据赛尔号II母船机械室的某个看上去傻傻的棕色机械师所言，这是因为三代赛尔的思维系统是“模拟生物”的人工智能——即：【仿生型AI】。我们的思维与其说接近电子智能、倒不如说更接近生物。每一个生物都会对“自己的腿快要断了”这种事作出恐惧的反应——这不是废话么?!

我当然不是为这个而颤栗的。要我自己来判断的话，赛尔机器人对自己是“机器人”的认知还是足够强大的，就算是身为【仿生型AI】的三代赛尔，我似乎仍旧没有将自己是“生命”的虚伪认知凌驾到“机器人”的自我认知上。也就是说我不会认为自己的腿断了会痛什么的——个屁!

我当然知道机器人不会痛——直到三个月以前。

根据辛迪大叔所言，那是“上面的上面”传来的指令——也就是我这辈子还没去过的【火星港】传来的指令。来自地球人类的指令。三个月前。

【给三代赛尔统一添加“痛觉模拟系统”。】

我和达子(当时还只有我们两个已经出厂的三代赛尔)并没有表示什么。那是因为当时我们只知道“痛”的定义——由脑部的资料而知的。但是，身为机器人的我们并不知道真正的“痛觉”到底是什么。

因为我们是“机器人”。出生之时就没有“痛觉”，所以没有体验过它的真实。所以我们自然不知道它的可怕之处。

然而现在，我非常想向伟大的地球人们吐槽一句：“你们TM痛个毛啊?!”这句话只是缩写而不是病句啊，全文应该是：“你们TM给我们加个痛觉模拟系统个篮子啊?!”好像还是病句……

正这么愤恨地想着，左脚传来了吱呀吱呀的声音。然后就是啪的一声——这是老化生锈的关节轴承被取下的声音。

这时候，我的身体内部传来了一阵刺激的电流。这虽然还没有达到影响我们行动的程度——因为这种痛觉只是模拟感觉、并在记忆磁盘中拥有自己专属的一块处理区域，也就是说就算痛觉再严重也不会影响其独立处理区域以外的区域，所以我并不会像生物断了腿一样疼痛得无法行动。但这种痛感还是让我冷不防倒抽冷气。

这就是【痛觉模拟系统】。火星港的人类上司们不知什么心态给我们三代赛尔加载的系统。它的原理似乎是在我们的记忆磁盘中占用一块特定的部分、并连接到AI的模拟五感中枢，这样全身各个通过【仿生神经系统】链接到AI中枢进行控制的部位，都会加入到【痛觉模拟系统】之中。

也就是说，比如“外壳”这种部位，因为没有需要模拟的生物运动，所以没有链接到【仿生神经系统】以供AI中枢进行控制。所以即使外壳遭到破坏，也不会触发与AI中枢链接的【痛觉模拟系统】。

但机体运动的关节等部位，一旦出现损伤、亦或是断裂等异常情况，就会感觉到和生物类似的疼痛。比如说之前我走回领航者的这一百多公里路上，我的左脚关节就开始隐隐作痛了。用人类的语言来说应该像是风湿病一样吧，原因就是轴承生锈了。

而现在的我，则是一阵剧烈的疼痛之后、传来了左腿缺失的**感。

没错，这就是我之前说过的“某个特殊原因”。

正是因为害怕修复机体时不可避免的疼痛感，我才连续三个月没有进行机体翻新。

一般来说赛尔机器人的统一机体每一个月就要进行一次检修与翻新工作。至于我的上一次机体翻新，则是三个月前激活了【痛觉模拟系统】之后的第二天——所以我的左腿才会在长途跋涉一百公里之后彻底报废。

“尼玛的，我实在是无法理解给我们机器人加上痛觉模拟除了折磨我们还能有什么用。明显就是没用的累赘!”被包裹在修理装置中的我如此大声咒骂着火星港从未谋面的上司们。

“得了别抱怨了。听火星港传来的消息说，我们这种痛感比起生物的真实痛感弱多了。”达面无表情地——应该是眼镜太多让我看不见他的面部电子显示屏——说着看似是幸灾乐祸的话语，“不过话说回来，其实我倒是觉得加了痛觉模拟系统之后，身体的操控变得更加灵活了呢。似乎是变相强化了仿生神经系统的灵敏性，但是并没有传来官方数据，所以我自己还一直在研究……”

“你觉得身体操控变灵活了?”我没好气地打断他道，“那是因为你本来就不灵活!我还觉得动作变得不灵活了!每个动作都必须下意识地避免损伤!”

说话间，脚部的修复工作已经结束了。我甩了甩恢复了以往感觉的左腿，迈步走出修理装置的隔间。圆筒状的修理装置自动分解、和机械手一起消失在地板的夹层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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