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奇传说小说《暮光审判》

第一卷 在地狱仰望天堂 第二十三章 永夜的破晓

作者：星月   编辑：7k7k蒙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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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深了，当少女辨识着脑海中的路径，带着凌月绕了一大圈回到圣山脚下时，望着熟悉而陌生的殿堂景色，她不禁痴了，曾几何时，她也是在这里长大，也是光明教会的一员啊。

诺伊尔握紧了手，攀登起了夜幕下被淡金色光晕泼洒而犹若流苏的圣山，她的身形左右摇曳，以一种规则的方式行进着，圣山之上，只要是到了夜晚，艾尔拉斯的礼赞都会自动展开巡视，因而不需要什么守卫，她清楚记得这些，也自然知道该如何应对。

盏茶时间，她已然落在十六翼天使雕像基座之前，轻轻的抬头仰望着天使像那精致而又模糊的面庞，她把凌月放在地上，缓缓合上了双手，轻声祈祷起来，一切犹如往昔，不曾改变。

但是她却没注意到，一袭黑袍正鬼鬼祟祟的躲在回廊之中，悄悄对着这里窥视着。

当凌月昏睡过去的身躯被放在地上的刹那，黑影浑身巨震，原本早已经隐藏起来的气息突然泄露，诺伊尔的身躯陡然一震，她跳起，右手黑金长剑猛然下劈。

“住手!”

一声轻喝突然发出，诺伊尔身形一顿，手中长剑一闪即逝，傲然立在回廊之上，而那正准备还击的黑袍人也顿了下来，阴冷的视线打量着面前的对手。

脚步声急促的从回廊上传来，星汐的身影由远及近，炎雀停在她的肩头，方才那声自然是她发出的。

看着陌生的诺伊尔与警惕的黑袍人，星汐脸色沉重，娇喝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在光明教会的地盘动手?难道你不怕联盟的报复吗!”

未等诺伊尔出声，黑袍已经取出了自己的一把长剑，低沉的声音从他口中发出：“她劫走了小师弟，不必多说，动手!”

说罢，他势如蛟龙，一剑半月千锋刃剿杀而出，笼罩了诺伊尔的全部方位，星汐见状，也不再多言，肩头的炎雀飞旋直上，一***炎就喷吐而出，完全封死了诺伊尔的退路。

诺伊尔岂是好相与之辈?面对二人联手，她自然不放在眼里，冷哼一声，黑金长剑再度闪现而出，一剑格挡，抵下黑袍人的一式半月千锋刃，旋即脚踏玄奥的步伐错过那团爆炎，轻灵的一个扭身长剑上撩而出，直朝黑袍人攻去。

只是炎雀所喷出的爆炎真的那么好躲么?答案自然是否定的，那团爆炎一错过诺伊尔飞旋的身躯，星汐手中印决打出，炎雀应声发出一声厉啸，爆炎直接在空处炸裂开来，炽热的气浪逼得诺伊尔上撩的那一剑不得不收回，脚尖点地，飞退出爆炸范围，而那黑袍人身手也不赖，堪堪挡住一式反击，便强忍不适，飞也似的离开了爆炸范围。

初次交手，三人谁也没占到便宜，不由得认真起来，相互对峙显然是一个找到破绽的好方法，场面就这么静了下来。

“你们两个实力不错，可惜控制力不行，还是回去好好练练吧，我没时间陪你们在这里玩。”诺伊尔盯着紧张的二人，不屑一笑，道。

黑袍人摇了摇头，道：“我不会让你走的，就算今天不能留下你，我也必须留下他。”说着，他指了指躺在十六翼天使像之下的凌月。

诺伊尔脸色一冷：“你是什么人?他和你什么关系?”

星汐踏前一步：“你不要管我们是什么人，他和我们的关系大着呢，就凭你，也想把他从光明教会毫发无损的带走?”

黑袍人拦住想要动手的星汐，对其摇了摇头，他一把掀开罩住自己面容的头罩，露出一张俊朗的脸，看其模样，竟然是嘉洛，他对诺伊尔道：“我是他的师兄。”

诺伊尔才不信他的鬼话，冷笑一声：“我还是他姐姐呢，你想说什么?”

嘉洛面露怒色：“鬼才信你说的话。”

诺伊尔冷笑：“那么你的话我干嘛要信?”

星汐见二人似乎要将对战转换到骂战上来，一时有些不知所措，炎雀也重新飞回了她的肩头，瞪着鸟眼，似乎很不明白是什么情况。

嘉洛怒不可遏：“那么再打!”

诺伊尔依旧冷笑：“谁要陪你玩这么无聊的游戏，我还等着见里弗斯那个老混蛋。”

嘉洛一怔：“里弗斯?谁?”

星汐呆住，旋即不可思议道：“里弗斯?你说的是教皇里弗斯?”

“哼，就是他，我要把我这些年所受的，一并还给他!”诺伊尔眼中有如燃烧一般地咬牙切齿道。

二人被震的退后两步，骇然相视，面前的少女究竟是何人，居然是来找教皇算账的。

但没等他们说话，一袭白衣已经闪现在了场中，诺伊尔后退两步，一剑便砍向那突兀出现的白影。

但那白影并未作出任何反应，苍老的脸颊上流露出的，不是恐惧，而是苦涩的笑容，他任凭长剑刺穿了他的肩膀，一把将少女拥入怀中，轻声道：“这些年，苦了你了。”

嘉洛二人失声道：“教皇?!”

不错，那突然出现的白袍老者，正是光明教皇

被教皇抱住，诺伊尔脸色一变，却并没有挣扎，她看着教皇血流不止的肩头，恨声道：“你也敢来见我?”

“我不该让你去天界的。”教皇也不顾自己的伤，苦笑道。

诺伊尔平缓了些心绪，淡淡的道：“那又怎么样?你的那个光明神，就真的那么重要?”

“对当时的我来说，恐怕是的。”教皇轻叹一声：“谁能料到，就在你离开不久，诸神之战就已经开始了，我也无能为力，让你卷入那场大战之中，是我错了，我不配，我不配做你的父亲。”

嘉洛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料想不到，面前的这位少女，居然是教皇的女儿，只是，这么久以来，他可从未听闻教皇有过子女，而联系到她所说的，是小师弟的姐姐的话，他的面色更加苍白起来。

星汐也相当讶异，她忍不住问道：“教皇爷爷，她是你的亲生女儿?”

教皇长叹一声：“并不是，她是我在千年以前四处游历大陆传播我的教义时，所救下来的弃婴，当时我并不是教皇，只是主教而已，我带她回了光明教会，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一般抚养到大。”

诺伊尔冷笑：“然后你就可以把你的女儿丢在荒无一人的深渊，和那些恶魔厮杀?为了天界?还是为了你的光明神?”

教皇神色黯淡，他道：“那不是我的主意，是艾尔拉斯的神谕，神谕里说你背弃了教廷，已经踏入了黑暗的领域，当时教廷的高层都在，我仅是小小的主教，根本没办法阻止。”

“不错，当时是格罗里亚找到了我，我作为圣骑士序列之中主管杀戮的圣骑士之一，他为我铸造了这把暗蚀，也曾劝说过我到他的麾下，只是我当时没有明确的答应或是拒绝，艾尔拉斯?他才不会管这种事!”诺伊尔神情有些激动。

“被派遣到深渊位面的那段日子，我始终记得，在我筋疲力竭的时候，是格罗里亚把我带到了天界，帮我突破了最后一层阻隔，进阶神位，也正是同一时刻，诸神之战开始了，在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之中，我是最后一个战死在他身边的，他用秩序之书承载了我的灵魂，让我能够存活在亚山之内，直至今日。”她说。

旁听的星汐和嘉洛显得云里雾里，他们根本搞不明白这是在说些什么，只是隐约明白，这是千年前诸神之战的辛秘。

听完诺伊尔的话，教皇似乎变得苍老了许多，他的身躯一阵摇晃，直到诺伊尔将暗蚀拔出，这才好了些。

他凝视着诺伊尔深蓝的双眼，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欠她的太多了，于是教皇深吸了口气，对嘉洛道：“你把凌月带回去吧，让他今晚不要再去练武场了。”

嘉洛应声是，便背起凌月的身躯，向着后山走去。

星汐自知自己留在这里也无甚大用，便聪明的跟着嘉洛一起离开了。

眼见二人离去，诺伊尔轻声笑道：“有什么就说吧，这里没有其他人了。”

教皇摇摇头，道：“我没什么能说的，也说不出什么，我已经让你死去了一次，便不会让你再死去第二次，现在，你成为了界魂，和我已经丝毫没有关联，你是你，我是我，就这样下去吧，看好凌月，他现在才是你应该守护的人。”

诺伊尔先是怔住，不解而又失落，但最终，却露出了一丝笑意。

莹月从淡淡的云雾中悄然露出，洒下淡淡流光，越过艾尔拉斯的礼赞，显得分外迷离，夜，正在褪去，而黎明，就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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